近日，清华大学五道口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院讲席教授张晓燕、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教授Christian T. Lundblad、复旦大学国际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院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教授施东辉和华夏基金高级研究员张子健（清华大学五道口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院2017级博士生校友）合作撰写的论文《中国股票市场中的境外资本——基于公司层面的研究》（Foreign Capital in the Chinese Stock Market: A Firm-Level Study）被国际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顶刊Journal of Financial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正式接收并待刊。

党的十八大以来，统筹推进资本市场高水平制度型开放始终是资本市场建设的核心任务之一。随着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QFII）、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机制持续完善，以及跨境互联互通制度改革的纵深推进，境外资本已逐步从市场"参与者"成长为境内股票市场的关键主体。在此背景下，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命题随之显现：不同制度框架下，境外资本在境内股市的投资表现是否存在系统性差异？其对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具体影响路径与效应如何？这些关键问题既关乎制度设计的科学性评估，也指向市场开放方向的优化方向，亟需通过系统性的研究给出解答。

本论文聚焦于境外投资者研究领域的两大核心问题：境外资本能否推动本地股票市场的价格发现与信息效率提升？其作用机制又是什么？借助企业层面的高频交易数据，本文发现：在中国A股市场，境外投资者的交易行为能够有效预测股票的短期与中长期价格走势。这种预测能力主要源自境外投资者对企业基本面的深刻认知，而非交易引发的价格压力或者流动性补偿效应。同时，本文提出境外投资者的价格预测能力或许受益于中国信息环境的持续改善以及资本市场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

既有文献表明境外资本在本地市场中具有积极作用，然而，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境外投资者是否能够准确预测股票收益率并推动市场价格发现功能，学界尚未达成共识。部分研究发现，在日本、德国和印度尼西亚等新兴市场，境外投资者难以准确预测股票收益率并获取丰厚回报。另有研究指出，在芬兰以及部分新兴市场，境外投资者具备一定的股价预测能力，但受限于数据样本，这些研究未能为境外投资者的预测能力提供直接证据。

运用高频交易数据，本文全面考察了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QFII）、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以及通过“沪深港通”机制参与A股交易的境外投资者行为。结果显示，在2016年1月至2019年6月期间，这三类境外投资者的交易行为均能有效预测股票的短期与中长期价格变动，其预测能力与境内机构投资者相比毫不逊色。通过分解可知，传统的“投资组合分散化”“价格压力”以及“流动性补偿”等因素均无法充分解释境外投资者的预测能力，这表明境外投资者在A股市场拥有一定的信息优势。

为验证“信息优势”假说，本研究深入探究了投资者重点关注的三大类信息：企业盈余公告、分析师评级报告以及财经新闻，并剖析了境外投资者交易行为与这些公司信息之间的联系。研究发现，境外投资者能够有效预测信息发布后一段时间内的股价变动，且在股价大幅波动的“重要事件日”，其预测能力更为显著。这为境外投资者对本地上市公司基本面具有深入了解提供了直接证据。

最后，本文对境外投资者“信息优势”的形成机制展开探讨。研究表明，公司信息环境的持续改善有助于降低境外投资者的信息获取成本，进而增强其预测能力。以分析师覆盖度作为公司信息环境的衡量指标，结果显示，在分析师覆盖度高的股票中，境外投资者的收益率预测能力更强。此外，在海外业务占比高、股权结构相对分散的企业里，境外投资者的股票预测能力也更为突出。研究结果还表明，资本市场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可能有助于提升境外投资者的表现。

中国股票市场制度型开放历经二十余载实践探索，境外资本的交投行为已逐渐成为A股市场投资者重点追踪与深入研究的课题。本文的研究结论为市场参与主体全面把握境外资本行为特征、构建差异化应对策略勾勒出完整图谱，也为监管层系统评估制度实施成效、精准辨析不同制度安排的效能与潜在挑战提供了重要实证支撑，更为引导境外资本更好地服务中国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提供了针对性建议。

作者简介

张晓燕，清华大学五道口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院副院长、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讲席教授、中国人民银行学术委员会委员、亚洲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与经济研究局（ABFER）高级研究员。主要研究领域包括中国资本市场、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科技、实证资产定价和国际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研究成果发表于 The Journal of Finance, 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 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 等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国际顶级学术期刊，多次获得最佳论文奖，并担任 Management Science, Journal of Financial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 等多家顶刊的副主编，曾获得“全球40位40岁以下最佳商学院教授”称号，承担多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专项项目和国家高端智库重点研究任务。

施东辉，复旦大学国际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院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教授（实践轨），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EMBA项目和港中大-复旦DBA课程学术主任。主要研究领域为市场微观结构、公司治理、行为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及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市场发展政策。研究成果发表在 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Management Science、Journal of Financial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 、《经济研究》和《管理世界》等国内外知名学术期刊，两篇论文入选《世界经济》四十年引用量前十大论文。他常于《财经》《第一财经》《二十一世纪经济报道》和《澎湃新闻》等主流财经媒体撰写相关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市场评论，并兼任上海市第十三届政协协商议政特聘专家、上海市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会第十届理事会常务理事、中国公司治理50人论坛成员等。

Christian Lundblad,北卡罗来纳大学凯南-弗拉格勒商学院的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教授、教学与研究的高级副院长、清华大学五道口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院特聘教授、凯南私营企业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他也曾担任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领域主席和博士项目副院长、华盛顿特区联邦储备委员会担任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经济学家。主要研究领域涵盖资产定价、投资管理和国际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专注于新兴市场的发展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发表在The Journal of Finance, 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 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 等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国际顶级学术期刊。 他曾担任The Journal of Finance 以及Financial Management的副主编，现担任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副主编。

张子健，现任华夏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海外宏观分析师，主要聚焦于欧美宏观经济研判、海外财政货币政策演进及美债外汇市场动态分析等领域的研究。2023年毕业于清华大学五道口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学院，获应用经济学博士学位。研究期间成果显著，相关学术论文先后发表于《经济学报》《清华万博体育登录_新万博体育-中国体彩网官网推荐评论》及Journal of Finance and Data Science等海内外期刊上。